第32章-《忘恩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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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堪堪地求,想要去拽宴淮的衣服,却又觉得自己太脏而不敢,又要跪下去磕头:“您买我回去做个粗使丫头就行,洗衣做饭,烧水劈柴,我什么都会做的,公子,求求你了。”

    藿香在一旁看得心焦,暗暗地拽宴淮的衣服,小声说:“少爷,她也太可怜了。”

    宴淮瞟他一眼:“我买了这姑娘,带回去给你做屋里人?”

    藿香信以为真,吓得表情都扭曲了,一脸惊恐地语无伦次道:“不不不,少爷!我不要娶媳妇……不是,我要娶也不是要娶她……”

    然而宴淮不搭理他,已经去看那位姑娘:“不要跪了,带我去看看你娘。”

    那姑娘的娘就躺在酒楼外头的街角,破草席几乎要烂掉了,身上的衣服比那姑娘还要破烂许多,身上有许多脓疮,流着恶心的黄液,发出来阵阵恶臭,街上的人全都绕着走。

    那姑娘出来就奔到母亲身边,哭得凄惨:“娘……你醒醒……”

    宴淮皱了眉,他只在书上见过这样的病症,还未真的经手过,用袖子遮了口鼻,上前拍了拍那姑娘:“我看看。”

    那妇人已经昏死过去了,鼻息很微弱,宴淮让藿香帮着将她放平躺着,去给她切脉。

    那姑娘紧张得忘了哭,跪在草席一角守着,眼睛中满是期待。

    可医者救人不救命,宴淮诊过脉,终是摇了摇头:“不成了,她已经病入膏肓了。”

    那姑娘听了像是没懂,瘦到有些突兀的大眼睛直愣愣盯着宴淮,过了好一会儿,才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:“娘——!”

    她扑过去,已经顾不上会不会惹宴淮不快,将宴淮和藿香撞到一边去,搂住那病得奄奄一息的妇人,哭得撕心裂肺。

    着实很可怜,宴淮一时无言,沉默着站了起来,从怀里掏了个小瓶子递给藿香:“去喂给她,吊着精神和她女儿说几句话吧。”

    藿香心软,看那姑娘哭成那个样子也跟着眼眶通红,将药丸塞在妇人口中,结结巴巴地说:“你,你和你娘说说话吧。”

    宴淮退开几步,给即将面临生离死别的人留出空间,余光却看见季安呆呆地站在酒楼门口。

    他挡了些进门的路,被来往的客人挤了两下,眼见要摔,宴淮赶紧过去把人拽到自己身边来,揉揉他脑袋:“怎么出来了,等急了?”

    季安愣愣的,被宴淮拽了一下才像是元神终于回了位。

    他望着那哭得撕心裂肺的姑娘,忽然吸了吸鼻子,小声叫宴淮一声:“少爷……”

    等宴淮看过来,他却有不知道要说什么,嘴巴张张又闭上,只茫茫然地看着宴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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