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待花开(35)三合一-《敛财人生之重启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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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大家也都觉得,就是最后那几天的操心,把老爷子的精神耗干净了。但是,那话怎么说的?没病没灾,儿孙都守在跟前。前一秒还乐乐呵呵的,往哪一躺,什么罪都没受,就去了那头了。这是天大的福气。

    林雨桐怀着孩子,灵堂前给她放着椅子,叫她坐着。老太太动不动就叫她,“你来,你陪奶奶呆着,奶奶心里不慌。”

    说到底,还是怕她累着。

    但其实到了第二天他也休息不下,像是她和四爷单位上来了几车人过来吊唁,她得出面。四爷在外面跟人家合作,又有一些外面交往的朋友,她也需要出面。再就是她自己这边,她的圈子现在其实挺小的,辛年属于相交莫逆的那种,辛家来的人多,也很郑重。再就是老林那边的单位上,有很多跟林雨桐的圈子是重合的。比如之前的学生家长,他们知道了,有些人在家长群里说了,或是是家长之间私下还有来往的。很意外的,来了不少。像是钟林的父母,像是周礼的父母,这就属于处一处,处成熟人,再之后就成朋友的关系。

    金家也来了,姻亲嘛。是金思甜找的那个叫刘大山的,开着车拉着一家子过来的。上礼金的时候,刘大山坚持自己上一份,低声跟金思甜说,“这是两码事,不能混为一谈。”

    金思甜觉得刘大山在大事上比自家爸稳的住,默许了这一做法。

    金妈背着刘大山低声问大闺女,“这次的事是桐桐她大伯家主丧呢,最后这礼金也到不了桐桐家,是个意思就算了。”

    金思念一把扯了金妈的袖子,“能别说话吗?”

    把金妈气的够呛: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。

    金爸在一边也有些不高兴,为啥呢?因为他觉得平时住在老丈人家照看老丈人这没关系,但是丧事上,这不是小事呀!你看那满院子帮忙的,这个喊:“思业,灵车怎么定?”那个问,思业,这啥啥啥是个什么章程。

    这是埋林家的人呢,女婿就是客人。在灵堂前守着,就可以了。哪里像是现在这样,就跟自己的儿子是别人的孝子贤孙似得。反正自家那边的亲戚都快断赶紧了,可到了老丈人门上,这边族里的村里的,他都认识。

    这不是他挑事,回去问问那有儿子的老子去,谁看见这样的不生气?

    还有那些是思业的同事和朋友吧,媳妇的爷爷死了,需要你惊动你的亲朋好友吗?不需要的吧!你到这边都是亲戚,又不是你办丧事,你把你的人情往里耗费,是干啥呀!

    这是自己找事吗?那自问一下,谁家的媳妇死了爷爷奶奶的,这孙女婿会把他的私人关系往里面拉扯的?没有吧!世情就是如此,那你说,你这弄的跟死的是你爷爷一样,叫人生不生气。

    事实上,四爷没通知那么些人。

    不过是之前约好的朋友,咱们不能失约呀!老人去世了,他不能赴约了。那给人家说一声,这不过分吧?

    然后圈子就那么大,一传二,二传三,觉得交情到了,礼多人不怪,人家来了,那你说怎么办?

    所以,有像是林妈林爸单位的,有像是四爷和桐桐单位的,还有小姑单位的,藤藤那边人家也有代表来了。礼金未必有多大,但是人气旺呀!

    丧事办的很热闹,一点都没给人留下多余的悲伤的时间,都是忙的。

    大家也觉得,这个岁数了,这么着没了,没病没灾的,是喜丧。

    忙乱了三天,墓地是四爷去选的,反正把老人给安葬了。等一些忙乱到过去了,院子里安静下来了,藤藤站在院子里这里看那里看的,好似才反应过来了:人死了,就是没了。没了就是再也没有了,再也见不到了。

    她哇的一嗓子就哭,哭的喘不上气差点抽过去,嘴里不住的喊:“我要我姥爷――我要我姥爷――我就要我姥爷――”

    小姑就去劝,“好了!别招你姐了。她怀着孩子呢,不哭了……好好的去了,多好的――”

    没经过没见过这事的孩子,头一次遇上,且得一段时间适应呢。

    那边大人却理智的多,这次的礼金收了不少,这个钱怎么弄。

    林妈就先说话了,这话只她能先时候,因为肯定里,礼金里面自家这边占了大头了。这个亏,怎么说呢,必须得吃了。不能丁是丁卯是卯的算账,这么算就坏情分了。

    因此,她就说,“这钱,分三份。一份呢,给大哥,小龙的婚事不能脱,一说定了就得结婚,正用钱的时候。一份呢,给小妹,钱不算太多,但给藤藤买辆代步车还是能买下的。现在的年轻人,没车都不好意思出门,总得要买的,花在藤藤身上吧。还剩下三分之一,给咱妈收着。三家呢,就我家现在是四个人挣钱,却没啥大事要办。大哥要给小龙结婚,小妹也要给藤藤结婚。现在这娶媳妇嫁闺女,一样都是花钱的事。就这么定了吧!”

    老林心里感激的很,把钱直接分了三堆。

    老太太怎么拿这个钱?她直接把钱退给四爷:“思业帮奶奶存着,奶奶要用的时候管你要。”

    四爷就笑,“回头我给您存您卡上,绑定上我大伯和我爸我姑的电话,里面的钱进去了出来了,人家会通知的,总得有人监管,对不对?”

    就是不沾手嘛!

    老太太不懂这个,反正别管谁存着,家里也没缺过她的钱花。

    没老爷子了,老家也就这了,就都回城吧,把老太太又给带走了。

    怕老太太晚上一个人睡不习惯,小姑和藤藤暂时过来,陪老太太一屋住。姑姑陪老太太睡床,藤藤睡榻上。

    可这么着,谁都休息不好。人老了,没瞌睡了。可年轻人觉多,再加上小姑也都五十多了,这么着也不是事。陪着住了三天,老太太坚决不叫陪了,“没事,我这都好好的……谁都会走的,这两年我心里就有准备……”

    好说歹说的,总算是把人打发了。

    但林雨桐现在尿频,每次半夜起来的时候,她都得偷偷出去看看。有时候老太太一个人坐在榻上,乌漆嘛黑的一个人对着照片念叨着说话。

    这么下去不行!

    林雨桐第二天偷着跟老妈说了,“您早起买菜把我奶带着吧,给你们弄个拉杆的菜篮子……指使我奶干活吧,动一动,打搅打搅,慢慢的就过去了……”

    林妈应着,早起就叫老太太帮着择豆芽,“桐桐嘛,想吃豆芽杆杆,不要那点豆子,这不是折腾人吗?一根一根的掐,烦死了。我没耐心弄这个,您给您孙女弄吧……”

    老太太果然不嫌麻烦,“这有啥烦的,等闲也不说想吃啥,就这一回,你老说孩子干啥。”

    中午回家吃了饭,临走了,林雨桐又给老太太找事,“您给我织一件带袖子的大开衫吧……天冷,我穿外套吧,肚子停着,感觉衣服都不舒服了。脱了外套又冷……完了等冬天了,办公室里传什么都不合适……我去年的衣服都没法穿了,孕妇装想要薄厚合适的哪有那么容易,您给我织吧……”

    那种可粗的毛线,用可粗的签子。

    老太太可乐意了,“家里的线还多着呢,啥颜色的都有……单颜色怕是不够……”

    “五颜六色的也行,宽大舒服就行。”

    然后老太太就忙开了,林妈哪里也没去,在给要出生的孙子做小被褥。尤其是尿垫子,别觉得不用,这玩意永远不嫌弃多。然后婆媳俩在家开着电视,找那种伦理电视剧。然后讨论,这家的老三不是好东西,败家的。老六就是个狼,不孝顺。

    给老太太打岔嘛!

    以前林妈不爱把朋友之类的喊到家里玩,现在家里太冷静了,她也喊人来玩。都是退休的了没事的人,对吧!来了就说东家长西家短,那谁谁谁又怎么了。

    老太太挺不动说的是谁,林妈就给解释,说是在哪里见过的,就是那个谁谁谁。

    哦哦哦!然后听进去了。

    还有一朋友要嫁女儿,说女婿家的情况,然后问桐桐结婚的时候男方是怎么给的,想做参考。紧跟着又吐槽,说那个亲家一个大男人多不会说话,亲家母一看就是那种可时髦可洋气的人,感觉以后要不好相处。

    这些是是非非的,打搅了一顿时间,明显感觉老太太好多了。至少饭量上来了!虽然见人还是爱提老爷子,说怎么没的,说当时啥情况,不由她控制跟谁都想念叨。但这是正常的,没个一两年过不去。可只要睡得着,吃的下了,这就好了。

    忙过去才说生活秩序恢复正常了吧,金妈打电话来说,说是金爸这段时间没精神,感觉吃的少了,吃啥也不香的样子,整天唉声叹气的,问咋了也不说,叫四爷和桐桐回去看看。

    桐桐那么大个肚子,四爷没叫动,“你呆着,我去看看去。”

    结果带去医院检查完,身体没毛病。那换言之,就是心理不舒服呗。

    说实话,老娘们用身体不好辖制儿子的,四爷真见过。可大男人用这一招辖制人的,他还真是第一次见。

    四爷就问:“哪里不舒服?你说出来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想给你大姐招赘!”他闭着眼这么说。

    四爷明白了,这是逼着他说出不叫招赘的话来。其实就是想点拨自己,告诉自己还是这家的儿子。要是亲儿子的话,谁家的亲儿子一听这话也得恼了呀!我把你怎么着了,你就要招赘。这不是骂我‘有这个儿子跟没这个儿子一样’嘛!

    或者你明说,你就说我做了啥叫你不舒服了,这也行呀!还曲折蜿蜒的,说想给大姐招赘。

    刘大山那边人家有儿子,姓刘!人家招赘,生的孩子再姓啥人家无所谓的。

    四爷就起身,“既然你想,那就按你说的办吧!我赞成!”

    你赞成?

    我赞成!

    四爷直接起身,“我这还忙着呢,您歇着吧!”然后起身走了。

    人一走,金妈拿挠痒痒的‘老人乐’就朝金爸身上抡:“你就是吃饱了撑的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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