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宁繁花捏着手帕,紧张道:“阿弟并非薄情之人,这其中?想来是有误会的……” 南府闹得人仰马翻。 镇国公府。 已是落雪的冬季?园林里的草木早已凋敝,台阶生着一层墨绿色的青苔?冬日里看来格外苍郁冷峭。 宁晚舟坐在廊下。 他披发赤脚,只穿着单薄的牙白寝衣?寝衣领口敞开,露出满是旧伤的胸膛,迎面而来的寒风格外刺骨?冻红了他的面颊和双脚?可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?只木然地坐在那里。 他紧紧攥着一枚桃木牌。 桃木牌上雕刻着古老繁复的花纹?篝火、绛纱灯、火焰、城墙,共同组合成古老的图腾?哪怕白日里看着?也仍旧透出一股邪气。 自打姐姐把这桃木符文带回府挂在床头?他就夜夜看见故去的爹娘?他们笑着并肩而立?招呼他过去说话。 昔年他在爹娘面前一贯放肆,然而如今最后悔的?正是昔年的叛逆和顽劣。 爹娘没有喝到姐姐敬的茶,也没有看见他顶天立地的模样,更没有享受过他的孝顺和谦恭?他们就那么仓促地走了,走在了他大婚的那一夜。 没有人知道他这些年怀着怎样的负罪感?没有人知道他多想重新回到过去,向爹娘说一句对不起。 于是他夜夜流连于那个梦境。 起初的祥和过后,梦境里的爹娘逐渐变成浑身浴血满目狰狞的模样,他们愤怒地指责他为什么不为他们报仇,愤怒地逼迫他立刻诛杀沈皇后。 昨夜书房,他握着桃木牌沉沉睡去,又进入了那一重梦境。 鬼使神差的,他回到了大婚那一夜。 他亲眼看着爹娘死在乱箭之下,他再也无法抑制对沈姜的仇恨,发疯似的想掐死沈姜…… 等他醒来时,看见的却是自己掐着姐姐脖颈的画面。 四面八方都是惊恐的婢女。 而姐姐惊慌失措泪流满面,用那双软弱无力的小手拼命拍打着他,最后她就连挣扎也逐渐弱了下去,已是被掐得说不出话来。 他后背起了一层冷汗,慢慢松开手,跌倒在地无言以对。 如今姐姐回了南府,偌大的镇国公府只剩他一人。 他闭上眼,浑身无法抑制地轻颤。 正在此时,老管家蹒跚而来,恭声道:“国公爷,马夫回来禀报,已经把夫人平安送回南府。您昨夜究竟怎么了,怎么就……” 他侍奉了三代镇国公,也是亲眼看着宁晚舟长大的,几乎把他当成了亲孙子疼爱。 第(2/3)页